文|袁志学

五四运动中甘肃青年的家国情怀得以彰显

邓春膏

在五四运动的影响下,1919年12月13日，甘肃旅京学生邓春岑、邓春兰、邓春膏、邓春霖四姐弟创办了进步刊物《春晓学社季刊》，尽管由于人力、财力和稿源匮乏，加之印刷、发行困难，只编印了一期就停刊了，但却开了甘肃籍旅京学生创办刊物的先河。1920年初，甘肃旅京学生发起了一个节衣缩食运动，集体筹集资金，一面向家乡人民寄送进步书刊，一面创办刊物，宣传新文化新思想。3月14日，在北京大学上学的甘肃籍学生张明道等人倡议创办的“新陇杂志社”正式诞生，社员有40多人。《新陇》杂志编辑人员大多数为经过五四运动斗争洗礼的甘肃籍爱国青年学生，其中有五四运动中清华大学学生运动骨干之一的张继忠，有两次被捕入狱获释的甘肃籍学生王自治、王和生等人，同时在甘肃设特约记者2人，且在兰州、平凉、天水、凉州（武威）、酒泉、西宁、宁夏（当时属甘肃管辖）、狄道（临洮）、陇西等地及各处师范学校都设有代办处，负责通联和发行工作。《新陇》杂志创刊号于1920年5月20日在北京正式出版。其《发刊词》称《新陇》的宗旨是“输入适用之知识及学理，使陇人有所比较而采择焉；传播社会之现状与外界，使国人知其卑污而投之以剂也。然后可望陇人之觉悟奋兴，及污浊社会之改良也。”《新陇》杂志继承和发扬五四精神，对甘肃封建军阀的黑暗统治予以猛烈抨击，大力宣传五四运动的意义，探讨改变甘肃落后现状、发展教育、以科学的精神对待学术、树立新思想新观念等问题，努力介绍五四以后出现的各种新思想,对于打开甘肃全省文化思想上的落后闭塞局面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邓春兰

在五四运动的影响下，甘肃的社会风气日开，广大妇女要求解除封建桎梏，追求自由、平等与解放的呼声日益高涨。1919年5月，已从甘肃省立女子师范甲科学校毕业的女学生邓春兰，在父亲邓隆和丈夫蔡晓舟的支持下上书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强烈要求大学解除女禁，招收女生，实行男女同校、同班，女子应同男子享有平等的教育权利，发出了大学解除女禁、男女同校的第一声。6月3日、8日，北京《晨报》和上海《民国日报》分别以《邓春兰女士来书请大学解除女禁》《邓春兰女士男女同校书》为题作了报道，在全国引起巨大反响。《少年世界》《少年中国》为此出了《妇女号》专刊，开展男女教育平等、妇女解放等问题的讨论。陈独秀主编的《新青年》就妇女解放问题刊发启示，展开热烈讨论。蔡元培为邓春兰的精神所感动，接受了邓春兰的吁请。1920年春，邓春兰等正式入北京大学文科学习，成为甘肃的第一个女大学生，也成为北京大学首批女学生之一，促使北京大学首开了中国高等教育中男女同校的先河。此举受到全国各高等院校的纷纷响应。沿袭千年的“男女有别”的封建学堂戒律在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冲击下，在甘肃青年邓春兰的倡导和努力下终于有所突破。北京等地的报刊都以显著的位置报道了这一消息，热烈赞扬这一社会进步、教育变革和妇女解放运动的重大胜利。1919年秋，甘肃全省教育行政会议通过了“提倡女子天足案”，随后，在省会兰州成立了“天足总会”，省内各县也先后成立了“天足会”，宣传妇女放足，提倡天足。1923年春，甘肃狄道第一女子小学男教师高抱诚因原配病故，与该校毕业女生张从贞订婚，但未及结婚，张从贞又病故。高抱诚在张从贞母亲的支持下与张从贞妹妹张淑贞正式结婚。封建礼教的维护者认为，师生之间是有“严格辈行”的，“不能发生肉体关系”，师生结婚有违伦理道德，并组织“纲常名教团”对高抱诚大肆讨伐。围绕“高张结婚事件”，在省内展开了一场反对封建礼教、争取“婚姻自主”的论战和斗争。以甘肃教育会会长牛载坤为代表的民主进步人士与以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校长杨汉公和狄道视学牛应星为代表的封建卫道士围绕“师生之间能不能结婚”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和斗争，对封建传统和纲常礼教进行了猛烈的抨击，使民主、自由特别是男女婚姻自由的观念进一步得以宣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