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袁志学

从兰州到临洮，以“效忠党国”做号召

抗战时期蒋介石（前）与高级军官合影，右二胡宗南，右三白崇禧

1943年7月，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副总参谋长、军训部部长白崇禧，由陪都重庆乘飞机来到兰州，办理甘肃南部农民暴动善后事宜。在兰州听取朱绍良、谷正伦等汇报后亲自到甘南民变策源地临洮了解各方情况、处理相关事宜。期间，白崇禧亲临设在临洮的陆军步兵学校西北分校视察。西北陆军步兵学校临洮分校，校部设在临洮东门外东教场，校门两旁有两联醒目的标语：“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又有两联是：“党纪似铁，军令如山”。此校设校官研究班、轻兵器射击训练班、重机枪训练班、迫击炮训练班、战防炮训练班、近战训练班等六个短期训练班。西北各部队军官轮流到校培训，毕业后仍回原部队。其校歌和训练宗旨是：“惟我步校，作育主兵，研究学术，锻炼身心，过失矫正，充实技能，建军，建军，建军重在我身……”。各训练班分住在城区寺庙内，它是西北军事教学黄埔系最高的学府，蒋介石兼任校长，政治部主任是刘任，陆军中将；研究部伍主任是陆军少将。学校教员有少将级5人，上校级6人，其余校、尉级军官200多名，他们都是陆军大学、黄埔军校和燕京、北京、复旦、中山等高等院校毕业的佼佼者。 白崇禧到达当天，全校学员官兵集合在大操场上，大家高唱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老百姓，咱们中国军队勇敢前进，看准敌人，把他消灭，把他消灭，冲啊，杀！”的抗战歌曲，群情激昂地等待白崇禧莅校检阅。一会儿，白崇禧在刘任等几位将军的陪同下，由教育处少将处长为检阅总指挥。一千多名学员官兵全副武装，举行分列式军事检阅。白崇禧是驰名中外的军事家，被称为军事天才的“小诸葛”，对当时抗日战场的军事形势了如指掌。因此，在阅兵场上向全体学员官兵作了《中国必胜，日寇必败，军人以效忠党国为天职》的演讲。中午，在军校教练场打靶草地和全校官兵、学员举行以大地为桌的共进野餐活动。当白崇禧走进草地餐桌间，频频招手，含笑向参加野餐的官兵问好，大家以热烈的掌声向白崇禧将军欢迎致敬。白崇禧视察军校期间，刘任中将指令由教务处中尉图书管理员樊鹏（临洮人）为将军的生活秘书，每日端茶送饭。

第三天上午，在十多位将校和侍卫的陪同下，白崇禧骑马赴康乐拜见了伊斯兰教主穆夫提马老先生一家后回到了临洮。白崇禧在临洮期间，还为卧龙寺题写了一块“真一汇宗”的匾额，和马鸿宾题写的“慈航普渡”匾额并排挂在卧龙寺的观音大殿上。

权衡利弊，上任“西北行营主任”前夕泄了气

1945年10月10日，日军在北平太和殿前投降白崇禧上将亲临现场监督，日军投降仪式策划主持人吕文贞将军合影。

1945年10月10日，日军在北平太和殿前投降，首任国防部长白崇禧上将亲临现场监督，并跟日军投降仪式策划主持人吕文贞将军合影。

抗战胜利后，蒋介石于1947年初，就想把白崇禧调到西北去当行营主任。本来白崇禧在保定军校毕业的时候就自报志愿到新疆去，打算在边疆上“立功”，1928年底又提出西北国防建议，多年来未放弃到西北去的念头。蒋介石就想利用他这一点把他从南京国防部踢出去。白崇禧已经准备接受这个新的任命，国防部本部中的桂系成员也经常你问我，我问你：“跟不跟部长到西北去。”当时国防部部长办公室的部属参谋向白崇禧建议，认为这乃是蒋介石、陈诚“调虎离山”宰割桂系的圈套，写了一个签呈，条陈到西北去对白崇禧和桂系都很不利的意见：“一、部长去西北，中央无人支持反而有人(指陈诚)掣肘，得不到必要的供应，又没有国际路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二、部长去西北，我们(指桂系)的部队，广西、安徽两个省以致于北平行辕，由于中央无人照顾，将成为无母的孤儿。三、国防部部长仍然是待机的好位置，不宜轻易放弃。”过了几天之后，白崇禧决定不去西北了，并且计划于1947年到各地去视察。

白副总司令演讲集

白崇禧在抗日战争期间，积极参与制订对日作战计划,指导原则和指导大纲；奔波于前方火线,指挥或参与策划过众多战役,有拼搏的胆识,是一位忠于职守的爱国将领；组织回族社团,发表了不少有关回族人民抗日救国、提倡爱国爱教的文章,教育回族,提高认识；抗战初期同意并支持中共提出的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主张,与共产党互相合作,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

白崇禧说，“说起根源来，我们白姓来自南京，是元代在广西为官白笃鲁丁后人”，他坚决反对以阿拉伯民族为“回族”论的出发点，并认为如果此论有了立足之地，那就意味着全世界的回教徒不分种族、不分国别，都是阿拉伯民族的一份子，都应该以阿拉伯为“祖国”。在白崇禧看来，回民族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虽然其先民有少量的阿拉伯血统，但经过漫长的民族融合，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回民族在语言、文化、习俗等诸多方面与中国已融为一体，与阿拉伯毫无相干。因此，白崇禧始终自称是“信仰回教的汉人”。在他的意识当中，宗教就是宗教，民族就是民族，国家就是国家，这三者的概念不能混为一谈，不能因为宗教问题而“改变”民族与国家。抗战时期，白崇禧在讲到西北回汉关系问题时说，中国的人民因信仰自由，信仰了回教，而民族仍然还是中华民族，并不因信教而变为阿拉伯民族。我们是中华民族，是四万万人里的一部分。我们是世忠国家，不能忘其祖宗，不能忘其国家。无所谓回，无所谓汉，只有团结救国，抵御外侮，并无所谓回汉的隔阂。

白崇禧与马佩璋

白崇禧日常待人接物中，反对官僚架势，反对打骂士卒，主张吃苦耐劳，禁烟禁赌，反对不良嗜好，在国民党统治阶层中是比较自守自节的。他多谋善断，胆识超人，狡诈多变，谋略深长，记忆力惊人，善于捕捉战场信息，他善于根据不同情况，灵活运用穷追猛打、佯攻佯动、出奇制胜等战略战术，所以常常能够以少胜多，有常胜将军之称，在国民党将领中素有“小诸葛”等雅号。